“为何月光不能藏下一颗弹珠呢?” 我曾在河床, 捡到一块玻璃。 它有七个月亮, 却只肯给我看 最温顺的一片—— 母亲不再浮肿, 她腹中的鱼群 沿着记忆的峡谷 静静迁徙。 我贴耳倾听, 听见的是回声, 是水对水的模仿。 精卫没有来, 她永远在途中。 她投下的石子 有一面朝着大海, 有一面, 朝着无人的屋檐。 我们只能看见 一个尚未降生的侧影, 在冰凉的玻璃上 打一个结。